燕焕一见他这个表情便皱起了眉头，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常态，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：“孤瞧着昭贵嫔的舞蹈倒是特别的很。”
赵子擎一愣，转头看向已经披上外衫恢复温柔表象的李婉眉，有些兴味的微微挑眉：“的确有点味道。”赵国多有性格豪迈亦或是妖娆的女子，真正的大家闺秀也有，但是李婉眉这样外表温和内心狂野的倒是稀少的很。
“只是说到底还是那个纯贵妃更有滋味啊……”赵子擎挑眉，看向燕焕，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。
燕焕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，看向赵子擎的眼里有的只是冰冷，亦或是目空一切的无视。
赵子擎脸上的笑意微僵，终究的扭过头不再看他。
莫名觉得心悸的很，刚才燕焕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，亦或是一个死人。
因为对燕国所知甚少，再加上一直有巫族这样的神话色彩在内，他终究没有直接和燕焕对上。
燕焕缓缓将视线投到成宣帝的身上，勾唇冷笑。
他到底是高看了这个弟弟，他本以为南陵朗成了皇帝必定会和别人不同的，但是现在看来，他一没为百姓造福，做出什么丰功伟绩，二没有信守承诺善待曾经的爱人，反而坐拥佳丽三千与其他的皇帝有什么不同？
殿内依旧喧闹，众人举杯共饮，好像万寿节是多么神圣的日子，所有人都有荣与焉的模样。
只是，真正高兴的人又有几个？
成宣帝望着下面举杯欢笑的众人，突然就觉得乏味的很。
这不是他想要的，但是他已经忘了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了。
他将目光移到此时正被众位女宾围簇着笑意迎人的李婉眉身上，他还记得当初李婉眉是如何惊艳他的，他在竹林里看见了正欢笑着扑蝶的她，她看见自己没有露出别人一般的畏惧或者谄媚，她只是用那么懵懂的目光看着他问他是谁。
李婉眉自进宫之后不曾侍寝，也一直不曾得见圣颜。他当夜诏她侍寝的时候她还那么惊讶的叹道原来他的皇帝！
她用她赤诚的目光软化他，她会娇娇的拉着他说他是她的夫君，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。所以在他看来，她也就和别人不一样了。
如果不是天萌入宫，大抵李婉眉会更快的爬到高位吧。
可是即使天萌入宫了，李婉眉也不曾一次在他面前诋毁过天萌，反倒在他误会天萌的时候还劝他去见她。
所以在他弥补天萌的时候一度觉得愧对李婉眉。
他将天萌当做正妻一样尊重，甚至还给与了宠妾一样的疼爱，而他现在不过是出于愧疚给与李婉眉她应该得到的东西罢了，为什么天萌从来不能理解他？
心中越是翻腾，便越是烦躁。
只是他还没有退席便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进来，噗通一声跪下，口中发出破音的尖叫：“禀皇上！贵妃！贵妃娘娘受伤了！”
成宣帝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，心脏仿佛都停下了跳动。